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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 玉牌之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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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令鷹牌”是鷹戎左、右兩部分裂時,哈勒溫部從古勒廓部手中搶來的寶物。由於玉牌上雕刻的圖案與古勒廓部歷代相傳的“金令鷹牌”一致,哈勒溫部一度以為這玉牌是金牌的仿制品,因而作為左部王權的象征代代相傳。

殊不知這塊玉牌之中藏著一個罕有人知的秘密,若是當年鷹戎左部的汗度單於知曉這個秘密,那他是斷然不可能將這塊寶貝拱手讓與燕王劉彥鈞的。

賽珂單於一聽右賢王圖爾班口稱“找到了‘玉令鷹牌’”,霎時滿腔的怒火煙消雲散,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激動之色。

“圖爾班!你實話實說,可是真的找到那塊‘玉牌’了?”賽珂單於說話的聲音有些許顫抖。

右賢王圖爾班單膝跪地,畢恭畢敬地將那塊“玉令鷹牌”遞到賽珂面前,謙卑地說道:“大單於,臣本想借著與這個燕王的使者周旋,親身入燕國尋覓;誰知‘長生天’見憐,這塊玉牌居然就在這位使者身上,還將此作為燕王的信物交給了臣!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!”

賽珂單於從右賢王手上拿起玉牌,反覆端詳了許久,連連點頭道:“不錯,確實是‘玉牌’!沒想到哈勒溫部如此慷慨大方,居然將這無價之寶讓給了燕王,而燕王又通過這位使者將它讓給了右賢王!哼,哈勒溫、燕王,果然都是一群不識貨的蠢材!也正是拖了這些蠢材的福,本單於才能重新尋回這件無價之寶!哈哈哈……”

賽珂單於爽朗的笑聲久久回蕩在大帳之中,然而同在帳裏的褚東籬,以及跟隨賽珂一道前來的秦驤都是一臉的茫然。

“無價之寶?這塊玉牌之中究竟藏著什麽秘密?”褚東籬眼中滿布血絲,他今夜被右賢王圖爾班耍得團團轉,本就已經急火攻心,而聽賽珂單於和右賢王的對話,得知這塊“玉令鷹牌”原來是連鷹戎左部高層也不知道的寶貝,就這麽簡簡單單拱手送與了別人,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。

右賢王圖爾班從地上站起來,走到褚東籬身前,高大的身軀、棱角分明的面容令他感到一陣窒息。

“從葉南部族長那裏我就已經得知,這塊玉牌落到了燕王手中,故而本王一直在盤算著如何為大單於奪回這塊玉牌!大單於派我屯兵此地,此舉正合我意,本來我是想讓燕王交出此物,以換取我方退兵,可如此一來本王的意圖就暴露了,以你們中原人的奸詐,定然不會爽快地將玉牌拱手讓與我!”右賢王微笑著敘述道。

“因此,你就設計了這麽一個圈套,假意和賽珂單於決裂,從我手中套走這塊玉牌!”褚東籬此時感覺自己窩囊至極,被這些“蠻夷”戲弄,令他的驕傲和自尊大受打擊。

右賢王圖爾班搖搖頭,繼續說道:“錯了!其實本王並不知道玉牌就在你的手裏,若是知道,一開始就明搶了,而不會與你周旋了這麽大半天的時間!在此之前,本王其實已經決意要親身入燕國尋找此物,甚至不惜接下來的餘生都在中原度過!只因為這塊玉牌,對眼下的古勒廓部太重要了!”

聽到這裏,賽珂單於的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,拍著他的肩膀說道:“右賢王對於本單於、對於古勒廓部的忠心,果真如老族長所言般堅如磐石!是本單於多疑了,這才星夜趕來大營,欲阻止你投奔燕國!嗨,本單於……”

右賢王圖爾班再度跪在賽珂跟前,堅毅地說道:“大單於此舉英明,臣也沒有預料到大單於會這麽快趕來大營!實不相瞞,若不是剛才這位燕王的使者將玉牌交到了臣的手上,此刻恐怕臣已經對大單於刀劍相向了!”

“右賢王之忠誠,令本相也有些動容!”冷眼旁觀的秦驤走到褚東籬身邊說道,“右賢王在燕國‘副使’的挑唆下與大單於決裂、投奔燕國,此刻身在單於金帳中的‘正使’或是淪為鷹戎的階下囚,或是被斬首以洩憤,總之本相在褚先生的‘輔助’之下,定然不是什麽好的結果!”

褚東籬怒瞪著秦驤,幾乎是指著鼻子罵道:“秦驤,你身為燕國‘全權特使’,企圖出賣燕國利益與鷹戎媾和,這等齷齪之事豈是我等中原士大夫所為!”

面對著褚東籬義正言辭的指責,秦驤只是淡淡笑道:“褚先生,你身為燕王特使與哈勒溫部的烏嵩單於媾和,不知道又出賣了多少燕國的利益?”

此話一出,褚東籬立時啞口無言,當時他與左部的烏嵩單於商議結盟一事時,確實做了不少讓步,燕國也為這場同盟支付了一筆不小的開支。

“身為‘副使’卻圖謀謀害‘全權特使’,此等罪名與謀害燕王無異!”秦驤刻意提高了語調,厲聲質問褚東籬。

褚東籬撇了撇嘴,“哼”了一聲說道:“褚某是在為吾王除害!秦國相,你身為燕國相,不思為吾王籌謀,卻是吃裏扒外、裏通外國,身為吾王謀臣,自當除卻你這害群之馬!”

“秦某是大盛子民,自然是天子之臣;燕王雖是一國藩王,卻也是天子之臣。身為燕國相,忠於燕王是‘小忠’,忠於天子才是‘大忠’!可笑褚先生自詡‘士大夫’,卻分不清孰輕孰重,真是妄為大盛子民!”秦驤同樣報以義正言辭地批判。

然而褚東籬也是異常執拗,對此卻嗤之以鼻:“士為知己者死,褚某自知應該忠於誰!如今我落入了你們的手中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!”

“我們?”秦驤搖搖頭,“你不是落入了‘我們’的手中,而是我與你都落入了‘他們’的手中!”秦驤指著賽珂單於、右賢王以及大帳四周圍著的鷹戎武士說道。

“哈哈哈,秦國相真是識相!”賽珂單於笑道,小心翼翼地將“玉令鷹牌”收了起來,“本來本單於還擔心右賢王真的會投奔燕國,豈料竟送了本單於如此大禮!我鷹戎的覆興指日可待了!”

秦驤臉上掛著苦笑,問道:“繞了這麽個大圈子,敢問大單於,這塊‘玉令鷹牌’中究竟藏著什麽秘密?我看這玉石雖然難得,但也遠沒到‘價值連城’的境地,但你們口口聲聲說它是‘無價之寶’,甚至於能夠‘覆興鷹戎’!倒真是令秦某好奇不已!”

“有時候知道得少,才活得更長!”右賢王圖爾班冷冷地說道,“關於這件‘玉令鷹牌’的秘密,秦國相還是少打聽為妙!”

秦驤雙手一攤,笑道:“秦某曾在西域游走過一些時日,也聽說過一些傳聞,本以為是捕風捉影的事情,現在想來,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虛妄之事!”

“你聽說過什麽?”賽珂單於忽然臉色一沈,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。

秦驤撇了撇嘴,搖著頭說道:“沒什麽,只是一些道聽途說而已!不過大單於若是肯放了我們二人,秦某倒不介意與鷹戎的諸位分享!”

“放了你們?”賽珂單於想了一會兒,彎起嘴角問道,“不知二位使者能給予我們鷹戎什麽好處?”

“你們不就是要錢糧麽,那我們二人向燕王要價便是;吾王若是不肯,只管將我們的項上人頭摘去!你們這些蠻夷,向來不都是如此麽!”褚東籬已經對右賢王和賽珂單於沒有了絲毫的信任,此時他深感有負燕王所托,對於生死倒是已經看淡了。

秦驤卻擺擺手,說道:“褚先生,你這樣不還是在出賣燕國利益麽?”

“國相大人有何高見,褚某願意受教!”褚東籬有氣無力地說道。

秦驤清了清嗓門,站直了身軀,向賽珂單於和右賢王作揖行禮道:“秦某願助鷹戎右部,順利返回晉北草原,而且——分文不取!”

秦驤特意將“分文不取”四個字念了重音,一本正經地看著賽珂單於和右賢王圖爾班。右賢王“噗嗤”一聲笑了,他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;不過賽珂單於的舉動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因為此時的賽珂居然也一本正經地朝秦驤拱了拱手,用中原的禮儀向秦驤鞠了一躬。

“還請秦國相教我!”賽珂單於如此自貶身價,令右賢王圖爾班有些錯愕,他剛要開口發作,但看著自己的君主一副誠懇的模樣,硬是忍住了。

秦驤雙手扶住賽珂單於,微笑道:“大單於行此大禮,真是折煞秦某了!大單於若能依照前言事成之後放了秦某,秦某自當為鷹戎右部籌謀!”

賽珂單於想了一會兒,看著秦驤身邊的褚東籬道:“秦國相為我們鷹戎籌謀,若是此人回去告知了燕王、甚至於大盛天子,國相還能在中原立足麽?不如就投靠我們鷹戎,本單於也可以許秦國相高官厚祿!”

秦驤笑了笑,回絕道:“幫鷹戎度過眼前的難關,實際也是幫我自己,某種程度上來說,對於天子、朝廷也有利!秦某一介書生,在鷹戎只怕是住不慣的,單於無需以高官厚祿來籠絡於我,秦某無心長留草原。至於這位褚先生麽……”秦驤邊說邊將目光瞟向褚東籬。

褚東籬冷哼一聲,脖子一擡,凜然道:“今日殺了我便是,不然,燕國必沒有秦國相的立錐之地!”

“褚先生,此話言重了!”秦驤笑了,臉頰上的酒窩越發凹陷,“燕國固然是燕王的,但也是朝廷的。秦某受朝廷委派任命國相,說句誅心的話——對於朝廷來說,燕國可以沒有‘王’,卻不能沒有‘相’!所以……”秦驤的笑容越發地耐人尋味。

“所以還是請大單於放了褚先生吧!”秦驤最後說道。

“放了我?”褚東籬一臉奇怪地看著秦驤,懷疑自己聽錯了,“你無需在我面前裝好人!”

“放了,連同兩位隨行的護衛!”秦驤微笑著點點頭,只是漠然地看著他,沒有繼續說話。

賽珂單於看了一眼右賢王,下令道:“放了他們!”

“是!”盡管對君主的命令有所疑惑,但右賢王圖爾班沒有二話執行了,招了兩名鷹戎武士將褚東籬押出了大帳,連同那兩名關在馬廄中的燕州郡士兵一道,將他們送出了大營。

而此時的大帳之內,賽珂單於屏退了眾人,獨留秦驤和右賢王在帳中,商議他最關心之事——撤回晉北草原!

冒個泡更新,本作沒有棄更!棄更!棄更!重要的事說三遍~~~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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